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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日报记者杨娟娟
5月23日，全国精神文明建设表彰大会在北京召开，武汉市肺科医院副院长杜荣辉荣获第九届全国道德模范荣誉称号。
自2009年以来，杜荣辉每月抽一个周末，往返自驾400公里，为咸宁市通城县患者义诊，十多年来风雨无阻地坚守这份“无言的约定”，义诊车程近10万公里，接诊患者超7000人次，帮助无数家庭摆脱疾病困扰，被当地群众亲切地称为“候鸟医生”。
■ 自驾返乡为患者义诊
风雨无阻坚守“无言的约定”
4月27日一早，杜荣辉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通城县疾控中心，30多位疑难杂症患者在此等候就诊。一直忙到13时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杜荣辉才匆匆踏上返程。
杜荣辉的老家在湖北通城，这里地处鄂、湘、赣三省交界，是全省最后一批脱贫摘帽的贫困县。2009年，听说杜荣辉春节返乡，40岁的杜平花因结核病久治不愈登门求助。杜荣辉在厚厚一摞CT片中发现蛛丝马迹——这不是结核病，而是尘肺病的表现。她当即联系所在医院开辟绿色通道，将杜平花接到武汉做介入治疗，很快取出嵌在支气管里的钙化物。
小县城出了“女神医”的消息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老乡守候在杜荣辉家中，等待“通城的女儿”返乡。仅2009年，杜荣辉在自己老家陆续接诊上百位患者，其中不少是留守老人。
“呼吸疾病患者走路都喘，从通城到武汉一路颠簸4个多小时，到了武汉人生地不熟，看病实在不容易！”杜荣辉意识到医生下乡胜过病人来回奔波。她索性将义诊地点搬到县疾控中心，将每月最后一个周六确定为义诊日。丈夫陈彪成为杜荣辉义诊路上的专用司机，夫妻俩提前一晚自驾回到通城县隽水镇，次日早晨8时到县城义诊，中午看完病人折返武汉。
有一年夏天，湖北多地陡降暴雨，杜荣辉周五下班正准备前往通城时，通城县淹了大半。县疾控中心对接人来电商量义诊是否改期，杜荣辉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患者已经等了一个月，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雨天行路难，杜荣辉到达通城时已是周六凌晨，早上她准时出现在义诊现场。
■ 为行动不便的患者上门看病
坚持“多走一程”
杜荣辉义诊的患者大多来自县城周边乡镇，近的乘车20多分钟，远的则要一个多小时。尽管行程排得很满，她仍坚持抽空上门为那些病情严重、行动不便的患者看诊。有些药品在通城县买不到，她就自费购买带给当地贫困患者。
退休教师黎国庆家住关刀镇，饱受慢阻肺、肺气肿、肺大疱等疾病困扰，走路稍快一点就会气喘吁吁。杜荣辉通常上午在县疾控中心坐诊，下午就开车到黎国庆家里为他看病。
“你的时间很宝贵，不要再来了！”去年5月，杜荣辉准备第三次登门，不料遭到黎国庆的谢绝。对于这份特殊的关照，黎国庆过意不去，他特地买来助动车，自我解决了就医不便的问题。
享受“特殊关照”的并非黎国庆一人。重度肺结核患者方金品一度卧床不起，杜荣辉将老人安排到武汉市肺科医院住院，为他精心治疗，出院后还定期带药上门回访，直至老人完全康复。
正是杜荣辉十多年的坚持，为乡亲们的幸福生活增添了更多可能。如今，杜平花早已康复，找到一份财会工作，家里盖起了新房；方金品摆脱轮椅和拐杖，又可以下地干农活了……通城县卫健局一位负责人坦言，通城县脱贫“摘帽”，有杜荣辉一份功劳。患者重获健康后，或外出打工，或在家就业创业，贫困状况一去不返。
■ 从一个人到一支队伍
义诊足迹遍布全国多地
要想提高家乡的医疗水平，根本在于培养合格的本土医生。杜荣辉以义诊室为课堂，以微信、电话为教学手段，24小时为大家答疑解惑，为通城县培养起一支“带不走”的医疗队。
与此同时，杜荣辉的义诊队伍不断壮大。2019年，武汉市肺科医院成立“杜荣辉健康帮扶志愿服务队”，300多名医务人员报名加入。大家奔赴各地开展送医下乡活动，足迹遍布全省各地市州，并延伸至新疆和西藏。
在新疆博乐市人民医院，继杜荣辉开展为期一周的义诊、查房、培训之后，志愿服务队成员、武汉市肺科医院呼吸与危重症专家冯伟博士接棒前来，用两个月时间协助该院建立起纤支镜室。在此基础上，双方成立“呼吸疾病专科医联体”，由武汉市肺科医院组建专家团队为当地疑难病患者远程会诊。
■ 大山里走出的医生
始终记得自己的初心使命
2023年，杜荣辉被提拔为武汉市肺科医院业务副院长，工作更加繁忙，但每月一次的通城义诊依然雷打不动，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这是一位78岁的男性患者，近段时间全身乏力，腿没劲，发热3天到中医院住院治疗，4月30日推荐我科排查结核……”5月3日，通城县疾控中心结核病防治专科负责人刘葵通过微信向杜荣辉咨询。
一份检查报告，外加一段简要的病情描述，杜荣辉手机上每天收到很多基层医生和患者发来的问诊信息。杜荣辉不论加班到多晚，都会赶在当天解答完所有的咨询，有时还要回拨电话叮嘱一番。
作为大山里走出的医生，杜荣辉始终记得自己从何处来、该往何处去。发挥专业特长，自觉帮助别人，成为她行医路上最朴素的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