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春燕 周安妮
数智时代的到来对我国教育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教育数字化成为国家发展的大趋势。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教育数字化是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不同于传统的教育模式,数智时代的中小学教育强调技术赋能学生成长,要求青少年善用新媒体。媒介素养已经成为青少年不可或缺的能力。
媒介素养是使用“媒介”时必须具备的素养。青少年是在互联网时代成长起来的“数字原住民”,不仅对新媒体展现出更为强烈的接纳意愿和更高的接受程度,还能快速掌握新媒体的信息获取和社交互动的技巧。然而,青少年也是深受这种新兴媒介不良影响的群体。
网络不良信息误导青少年正确的价值取向。“发达国家通过信息网络对发展中国家进行政治渗透和价值观推销”的黑色污染、以“网络色情和网络暴力”为主的黄色污染和“格调阴暗、思想庸俗、情绪消极”的灰色污染,这些不良信息侵占思想政治教育者对青少年进行思想教育的时间和空间,容易腐蚀青少年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价值认同,致使思维活跃却阅历尚浅的青少年价值取向发生扭曲。此外,人工智能“以假乱真”的特性,还可能助长虚假信息传播、网络霸凌、隐私泄露等乱象,诱发青少年实施违反社会公德之举、滋生极端情绪、沾染不良嗜好,影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
信息茧房加剧青少年的认知局限。信息茧房,表现为“用户被局限于特定的信息圈层之内”。数智技术的发展,推动了网络媒体的融合发展,催生了更为丰富、多样的媒体产品,这些产品在智能算法技术的持续赋能下,逐渐衍生出个性化推荐机制。对于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尚未成熟的青少年而言,长期接收同一类型的信息,极易对特定圈层内的观点产生过度认同,进而强化信息环境的封闭性,导致他们在知识探索的道路上趋于狭窄,难以突破既有认知框架去探索新知。此外,还会加剧青少年群体的排他性。受信息茧房效应影响,青少年呈现出“圈层内部交流活跃,但排斥与外部圈层互动”的行为模式,导致其接触多元信息的机会锐减,不同文化间的交流与碰撞日益稀疏,这将削弱青少年对多元观点的认知与理解能力。
青少年对媒介的自我控制能力和判断能力尚显薄弱。12—18岁的青少年正处于“心理断乳期”,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已初步形成批判性思维,但是心智发育尚未成熟,独立思考能力尚未全面构建。一方面,青少年难以自主抵御互联网环境中的各类诱惑。对于自我控制能力不足的青少年而言,过度依赖人工智能辅助学习,遇到难题时直接求助工具而非主动探索,极易形成“思维惰性”,不利于学习质量和水平的提高。另一方面,青少年难以自主甄别网络信息的真伪。《青少年互联网使用情况调查报告(2024)》显示,注意分辨网络谣言的青少年仅占27.6%。这表明青少年对媒介信息的甄别意识较为薄弱。对于判断能力不足的青少年而言,他们因对媒介信息的性质缺乏清晰认知,极易过度依赖大众的判断标准,进而陷入被网络世界不实信息所误导的困境。因此,对青少年开展媒介素养教育迫在眉睫。
对青少年开展媒介素养教育,需全面调动主流媒体、学校和社会等多方力量,构建多方参与、多维联动的培养格局,实现媒介素养与价值观塑造的协同发展。
主流媒体在数智时代肩负着强化青少年价值观引导的重要使命。一方面,应坚守舆论引导主阵地,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对青少年的思想价值引领。另一方面,要发挥数据累积优势,构建主流价值语料库,积极研发主流媒体算法和党媒大模型,为人工智能提供优质训练资源。通过技术赋能强化价值引导,助力青少年在数智时代树立向上向善的价值观。
学校是青少年媒介素养教育的主阵地,将媒介素养教育有机融入思想政治教育体系,是提升青少年媒介素养的关键举措。大数据分析、算法推荐、人工智能、虚拟仿真等数智技术的融合创新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了重要契机。思想政治课教师可依托这些数智技术,创新育人路径,包括创新问题导向的实践教学模式、开发数智融合的思想政治课程资源、构建虚实融合的沉浸式课堂等,起到实现思想政治学科核心素养目标和达成媒介素养教育的双重作用。
政府充分发挥引领作用,积极调动社会各方力量,对青少年媒介素养的提升具有重大意义。政府切实履行“把关人”的职责,完善相关法律法规,明确政府及相关部门的职责,积极运用政策、法律和技术手段加强对新媒体的监管力度。
家长需营造一个健康的家庭媒介环境。一方面,家长要多带领青少年参与网络世界以外的活动,时刻关注青少年思想上的变化,并及时对其进行负面情绪疏导。另一方面,家长还应积极参与到青少年的媒介活动中,在共同的媒介活动中纠正青少年的媒介行为,提高青少年对媒介信息的批判性思维。
(作者分别为江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江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