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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日报 2025年07月08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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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温柔而坚韧的东方力量

    说起“漆”,你能想到什么?油漆、漆黑、如胶似漆?小时候家里做家具上漆的时候,一定会让小孩子远离;也看到有人学习漆艺严重过敏长肿包,浑身发痒。我曾误以为漆是有毒的。

    直到看到爱漆、制漆和教漆的张志纲老师在《国家宝藏》节目中平静地咀嚼生漆,我目瞪口呆——这玩意真的能吃?还可以养生?

    我们对漆的认知,已被工业文明的油漆桶禁锢得太久。抛弃偏见走近漆文化,会发现,漆,原本是浸润中国人生活角角落落的精灵啊!

    文献记载,最早的文字是用漆写在竹简上的。元代吾丘衍在《学古编》中说:“上古无笔墨,以竹梃点漆书竹上……”这是蝌蚪文的来历;纱本柔软,怎能塑成帽子的形状?因为涂了漆,叫“漆纱冠”,它不怕水不怕油还透气,我们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乌纱帽”;还有各种漆器,大至床榻、桌椅、屏风,小至盒、盘、碗、文房用具,品种繁多。

    现在这些实用性漆器,渐渐远离了我们的生活,真正纯正的生漆,也难以找寻。

    漆艺家经十年跋涉寻得纯正生漆,数十遍薄髹后,颠覆了“漆器不耐高温”的成见;单薄夏布经生漆反复髹涂,蜕变为挺立两米的屏风。看似柔软,实则刚强,这是漆的性格。

    或许,重新认识漆的过程,正是我们寻找文化根性的旅程——在工业涂料的丛林里,重新发现那棵会流泪的漆树,以及它给予我们的温柔而坚韧的东方力量。 

    王永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