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永谋

    上回说到，到25世纪，智人可能终结，新人将会诞生。新人会是什么样的呢？如果未来四百年，现代科技的本性不变，由智能革命后的身心设计塑造的新人将走向纯粹理性的物种，有可能类似科幻电影《星际迷航》中的瓦肯人。

    根据《星际迷航：瓦肯旅行指南》一书介绍，瓦肯星（Vulcan）是一颗沙漠行星，白天炎热，夜晚凉快。瓦肯人的心灵完全理性；瓦肯人注重隐私，沉默寡言，严格控制情绪，什么时候都很平和，看起来有些冷漠；他们爱好和平，对诸世界的文明和物种都持非常开放的包容和接受态度。瓦肯人不喜欢身体接触，不喜欢开玩笑，严格守时。瓦肯成年人每7年，会经过一次“庞发”，即发情期，这段时间会情绪失控——表现得如同今天的智人一样，需要特殊对待，尤其要与配偶发生关系，或者进行类似的激情活动，如激情决斗，否则会有性命之忧。也就是说，瓦肯人的身心设计并没有100%去除自身的非理性和情绪，它们会在“庞发”期间失控。在此外的时间中，瓦肯人可以说理性得像一架机器，理性让他们爱好（或者选择）和平与包容。

    虽然爱好和平，但瓦肯人非常喜欢各种运动，尤其是徒手格斗运动。更有意思的是，他们痴迷于独处、苦修和冥想，每年会在赎罪日自我反省一年中的所作所为。他们有些人会通过修行获得灵力，从而成为“能士”。瓦肯星上没有折磨人的监狱，出了问题的瓦肯人需要的只是自我隔离和自我反省。

    瓦肯文明史非常悠久，起初，瓦肯人像智人一样不完全理性，经过漫长的改造才摈弃了情感。早期瓦肯人可以与地球人混血，他们激进、好斗，甚至野蛮粗暴，各个瓦肯部落为了争夺资源经常爆发战争，以至于瓦肯人发现，战争使种族濒临灭绝。这时，瓦肯哲学家、科学家与和平主义者苏拉克站出来，竭力制止战争，网罗了越来越多的信徒。但他并未真正阻止战争，甚至在一次战争中也牺牲了。

    苏拉克死后，他所宣传的忍耐、包容的信念逐渐深入人心。随着瓦肯人的觉醒，瓦肯历史也发生转折。后来，这个转折时期被称为“觉醒时代”。

    “觉醒时代”之后，瓦肯人完全拥抱理性和逻辑，竭力控制情绪，践行苏拉克哲学，结束了冲突，走出了非理性的黑暗。瓦肯人的科技创新和艺术创作能力被用于瓦肯文明的更新迭代和发展壮大，于是创造出了辉煌的星际文明。瓦肯人最终重返太空，借助超光速飞行能力，接触了无数的其他文明。

    所以，瓦肯人是一种经过技术改造后的理性种族，适合作为参照物来预测现代智人的未来发展。当然，如此想象明显有“技术决定论”的味道，即相信新科技发展将深刻地影响甚至决定人类的生物学特征。与之相对的“人性决定论”认为，新科技发展本质上由人性所决定，而不是相反。更多人相信，两种观点都过于极端，人性与新科技存在互相影响、互相建构的关系，因此瓦肯人并非新人必然而确定的归宿。但无论如何，“瓦肯想象”对于思考新人非常有启发意义。